,只能一个人面对着黑暗、面对冷冰冰的墙壁。突然间,他进门前垒建的自信倒塌了,他似乎听到了墙壁不堪重负歪倒的声音。
他突然间承受不了这份孤独和煎熬,异常地想易萧萧和孩子,想到泪流满面,想到哭出声音,想到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脆响的大耳光。他不安分守己了,他想知道易萧萧在做什么,想知道孩子睡了没,他更想知道他还能不能反悔。
他竟然恨自己了,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的懦弱,不敢承受寂寞和孤独。他恨完自己,编好的短信终究没有发出去。这是他新换的手机卡。他忍住了,想找点什么事做,或者找个熟人说说话,或许这样才能让心里好受一些。
他翻遍了旧手机卡里存储的手机号码,很颓败地丢掉了手机,找不到一个足以让他信赖的人可以聊天。他被巨大的挫败感笼罩着,突然间异常地想工作、想加班,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他似乎坚信让脑子和身体忙起来,就会什么都忘却了。
他蜷缩着身体怅然若失地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着,犹如一块掉进湍流里的浮木,被埋伏在河床里的暗石撞来撞去,直至搁浅在浅滩上。
费溪起身了,他不想任由寂寥且宁静的夜晚恣意煎熬,逃似的走出了空空如也的房子,像一只流浪狗一样徘徊在喧嚣的都市街头,开始复制着天天晚上买醉的生活。
3
2007年的8月来了,费溪和易萧萧离婚三个月了。他逐渐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但却不适应无所事事的日子。这段时间,他参加过多家公司的面试,结果却屡屡失败,依旧高不成低不就地做着无业游民。
这天一早,清爽的微风吹散了几天的干燥,给麦城送来了一个凉爽的好天气。三两个老人站在街头的读报栏前认真阅读着当天的报纸;上班的人们步履匆匆,不少人手里还拎着刚买的早点;公交车站候车的乘客们静静地等候。
费溪从冷歆萌的房子里冲出来时,开往他住处附近的公交车正缓缓驶向公交车站。他跑了起来,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了,但他却依然跑,疯狂地跑。
冷歆萌穿着睡衣和拖鞋追了出来,她顾不上梳理松散着的头发,就看见昨天和她同床而睡的男人逃命似的挤上了公交车,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大街上已经忙碌了起来,柏油路两边的店铺还有的没开门,公交车车厢里已经满满当当地站满了人。费溪坐在车尾临窗的位置上,他看着熟悉的街景一站又一站地掠过,等到八点半酒吧的招牌出现,他的身体兀自打了个哆嗦。
他想起“英雄救美”想起了“酒后乱性”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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