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得红肿,小身子一抖一抖的连哭都没了力气,只牢牢地抓着阿爹的指节不撒手,那冯大夫靠近一步,便拼了命地挣扎,身下的被单都被踢开了。
云胡并未离开,祈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外听着,掩在袖袍下的手攥得死紧,连指尖嵌入掌心亦未曾察觉到疼。
谢见君送冯大夫出门,见小夫郎眼圈通红,神色不对劲,当即上前抓过他的手腕,愣是费了好些劲儿才掰开他的手。
“都怪我,我明知他身子羸弱,冬夜那么冷,偏还折腾他一遭……”云胡近乎失神地低喃着,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撕破喉咙才吐出来。
“如果那晚我不逞强,祈安就不会早产,就剩下两个月了,再有两个月他就能平平安安地出生,他本来不会生病的,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救他们的,他们忘恩负义,他们想害祈安……”
“云胡,你听我说……”谢见君努力掰正他的身子,迫使小夫郎直视自己,“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云胡双手捂着耳朵,试图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是我没给他一个康健的身体,凭什么要他来承受这些……”
他似是入了魔一般,任谁说的话也听不进去,只怔怔地往外走,“福妈说了,崇福寺最是灵验了,我、我现在就去崇福寺,去求那些神仙,别再让祈安受苦了……”
谢见君晓得云胡是这些日子被祈安断断续续的生病,折磨得精神有些崩溃,遂将人一把扯住,“云胡,你听听,祈安在哭呢,他想找爹爹了……”,他眉心微微蹙起,温凉的指腹拂去小夫郎眼尾的泪珠,再开口时,声音里裹着满当当的温柔,
“不要去了,好不好?”
许是有祈安绊住了脚,又或是当真被劝服,云胡闻言轻点了下头,终是被他劝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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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去崇福寺祈福的这一茬,随着祈安的痊愈也就抛之脑后了。
哪知,元溯当日,空山雪霁,谢见君着一身素服,从崇福寺山脚下,一步一叩首,数百层青石阶,他从日出拜到日暮,只为祈求神明垂怜,护佑幼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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