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等他说完这个假设,他伸手覆住朝弋的手背,低声打断他:“医生说我只会有这一个孩子……”
“不会再怀孕了。”
“不会留不住的。”他又说。
朝弋忽然有些看不懂他,就像不相信前世那个郁琰会为他留下那个遗腹子一样。
可郁琰刚才在电话里仿佛对今天的事早有预料般的平静,又似乎在检查报告出来之前就预先得知了诊断的结果。
朝弋并没有为前世郁琰的“牺牲”而感到高兴,相反的,他的鼻尖发酸,甚至希望这不过是郁琰的又一个谎言。
“那时候,”他低声说,“只有你一个人在医院里……”
郁琰没说话。
过了会儿,朝弋才听见这人自嘲的笑:“活该吧。”
朝弋的心顿时像是被人一把拽死了,扯坠得生疼。
“你爷爷以前说我亲缘轻薄,注定是条贱……”
贱命。
朝弋抬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不说了。”
抵足相依的温暖似乎模糊了他心中爱与恨之间极端的边界,朝弋心里酸胀着,终于开始接纳他的辩白。
他的确被这人骗怕了,所以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可不信又能怎样呢?总不可能恨他一辈子。
况且他也舍不得不再爱他。
病房内安静得似乎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朝弋忽然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
“琰琰。”
那人似乎是睡着了,并没有回应他。
他没头没尾地问:“那天你说,‘以后都没有花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80章
80
私人医院里。
陈颐鸣将覆在脸上的口罩又往上提了一提,从停车场上来后,他就径直来到住院部,接着很自然地走到了前台:“请问这里有一位名叫郁琰的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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