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那边几次连杆,而自己这儿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本来就挺伤心的,回去再被老太太一顿嘲讽数落,顿时就急眼了,当下决定和这个“新钓友”一刀两断,第四天早早就自己开船跑了。
郁琰白天不愿意出去,朝弋就到下边又买了张躺椅回来,天气好的时候朝弋就跟他并排躺在树荫底下,看天上的云从这边再飘到那边。
人浸在那满院被风扫落的桂花香里,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朝弋懒洋洋地把手探过去,慢悠悠地牵住郁琰的指尖,摇椅一晃,两只连在一起的手也就跟着晃荡。
于是朝弋的心神也就跟着晃荡。
等到入夜无人时,两人偶尔会在这附近散散步,道旁是摇曳着的芒草的影子,星月皎洁,时不时能听见秋虫在夜色中懒怠地轻鸣。
风里还夹杂着几分末伏刚过的燥热气息,朝弋偏头拨开郁琰垂在脸侧的长发,很轻地在他眼角上碰了一下。
话里像带着笑,又像带着遗憾:“要是早一点站到你面前就好了。”
那时候的郁琰十七岁,还是白纸一样的纯色,而他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大胆,小心翼翼的单恋依然会是他的“开场白”,他会死缠烂打地靠近,穷追不舍地告白。
然后他们可能会像普通的年轻情侣那样恋爱,尽管过程会比别人要辛苦一些。
但那样的人生大概也不会有缺憾了。
“当然现在这样也很好。”
郁琰顿了顿,然后才缓慢地开口:“我那时候,其实远比你想象得要讨厌得多……”
朝弋只在通讯软件上见过他经过润色的表述,远远地看见过一个并不真实的幻象。
他远没有这个人想象中的那么好,那时候除了朝冶,几乎没人能忍受他的古怪,他把自己像一件易碎品那样,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了起来,隔绝所有的善意与恶意。
他也几乎不和学校里的任何人说话,孤僻成了同学们口中的“自闭症”和“哑巴”。
朝弋并不明白他口中的“讨厌”二字从何而来,从第一次朝文斌把他带去主宅,他就很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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