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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也累了,让她回后面厢房歇着去了。
屋子里静若无人。
徐云栖喜欢这片宁静,慢悠悠给自己斟一杯热茶,浅酌两口,恰在这时,门口方向传来动静,一阵急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珠帘被掀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迈了进来,革带束出他优越的身形,宛如鹤骨松姿。
看清那张脸,徐云栖愣了一下。
几日不见,裴沐珩又变了个样,眉峰沉沉压着眼尾,面颊消瘦暗沉,若不是知道他几日都在京城,她还当丈夫征战沙场而归,不过细细一想,今日这般生死存亡时刻,熙王府上下都是赫赫心惊,遑论立在风暴漩涡中的裴沐珩。
他独自一人撑下来,置之死地而后生,属实不易。
这会儿神色紧绷,眉峰冷锐,便不好奇了。
徐云栖将茶盏搁下,正想关怀丈夫几句,只见面前光线一暗,一阵劲风拂过眉梢,那双修长有力的胳膊钳住她腰身,紧接着俊脸倾轧而下,吻急促地掠过来,徐云栖还没开口的话悉数被他吞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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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沐珩追着徐云栖一路回到王府,撞上惶惶不安的熙王府众人,先是收整心绪将事情简要一述,安抚大家,这才大步往后院来,别看裴沐珩面色镇定,运筹帷幄反将一军,心里何尝不是绷着一根经,那毕竟是被誉为大晋第一神射手的十二叔,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踽踽独行二十多年,步步为营至而今,决不能功亏一篑,只是他素来心性坚韧不将压力示于人罢了,直到赶赴齐府门口,听到那句话,吊在嗓眼的那口气落下,骨子里那份摇摇欲坠的矜持也被一击而溃,那一瞬心绪翻涌到了极点,她果然在关键时刻替他稳住了局面,将人救了回来。
一面庆幸有那么个人来到他身边,与他风雨兼程,同舟共济,一面又忍不住想,她素来是这个性子,即便不是因为他,她也会去救人,便是怀揣这份五味陈杂追着她到了清晖园。
此刻那姑娘洒洒落落立在房中,她照旧穿着那件素色的兰花纹对襟褙子,白皙手指捏着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还是那副不疾不徐的神态,像是普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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