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还是他早年受刑的后遗症。很久很久以前,她去看望他时,只能摸着天牢的墙壁慢慢前行,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天牢里冷得像冰窟,天窗被木板封住,最后一盏灯也被熄灭了,牢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昨夜的露水在石壁上薄薄地凝了一层,啪嗒,啪嗒,啪嗒。隐隐还能听见狱卒的调笑,她越走越快,满肚子的火气直冲额顶,简直不知道要怎么散出来。“……殿下。”到了最后一间牢室,女人蹲下来,推开底下那扇可以活动的小小木板,向里面伸出手。“我来了。”“……殿下?殿下!”窸窣声渐响,有人在里面,抓住了她的手腕。好瘦。“别走。”那是一道辨不清男女的嘶哑嗓音,像破了个大洞,被迫剥出细嫩柔软的内里。风霜卷着沙尘砺过,声调里隐约渗出血的腥气,骨瘦如柴的手指搭在腕上,冰冷而沉重。他拽住她的手腕,殷切地哀求,“求……求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