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法院的公务车孤零零停着。摸不着头脑的黄平川,正在大门外迟疑着,忽听远处有发动机声。小道上,却双开着电三轮风驰电掣而来。“好家伙你可算到了,我还以为走错地儿了呢!”“没错。”却双拔钥匙下车,一摘墨镜,满面风尘,“就是这,走,进去吧!”“里面停了那些车啊!”黄平川边跟着往里走,边问,“我说这什么情况呀,咱今儿来干嘛的?”“要钱。”却双说着跨上台阶,直奔二楼。快到门口时,她又补充了一句,“帮法院要钱。”“我去,您这业务都扩展到法院去了?”却双不答,只是叮嘱他:“进去别多嘴,也别害怕,看我眼色办事。”黄平川张嘴,想说咱什么场面没见过,就不知道怕字儿怎么写。然而却双已经推门而入,打眼望去,黄平川傻了眼——这场面他真没见过!会议室里,透着黑云摧城般的压迫感。长条桌上铺开了三个大号行李箱,箱子里码着一沓沓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靠门的一侧,有个光头稳当当居中坐着,光头身后黑压压地站满了壮汉,一个个膀阔腰圆,手持铁棍、木棒,满脸凶相。桌对面的客座上,三个穿着法院制服势单力孤的人坐在一处。却双站在门边但笑不语地将满屋的人一一扫过,故作吃惊:“好热闹啊!”全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两名不速之客身上。光头皱眉斜眼:“你谁啊?”却双但笑不语,看黄平川一眼,朝墙角的椅子努努嘴。对方会意,迅速地将椅子搬去条桌旁,旋即昂首而立,一言不发。一撩大衣衣摆,她从容地落座于两方人马中间。两手扶着桌沿,细指轻弹,与法院领头的人打招呼道:“路上堵车,我没来晚吧江法官?”被称作江法官的人刚要说话,不防光头身后一人手指却双,怒目喝道:“刚没听见啊,我们老板问你话呢,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