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要睡了。”留给对方一个干净的后背,章见声冷声说道。
背后很快窸窸窣窣响起一阵起身的动静,是原逸听话地挪下床,最后说了句:“好。”
房门在身后合上,原逸继续向外走着,可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显得格外沉重。
只走出去半米远,像是耗光了他的全部精力。
只有往后退才能得到些许慰藉,原逸不敢再开门回去,于是只好靠着墙蹲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影子露到门的另一侧。
他忽然发觉自己很想念以前的日子。
在没露出任何端倪前,他可以偷偷地蜷缩起身体,赖在章见声床下,得一觉好眠。
今日之前,原逸或许还能骗自己把工作当成是借口,今日之后,丢失了再堂而皇之留在人身边的权利和义务,他不得不承认,一直驱使着自己的,或许另有其因。
可这种异样对于他来说太危险了。
像他这样的人,早已适应了不知疲倦地飞行,一旦恋上柔软的窝,便会让之前搭建的所有秩序轰然崩塌。
父亲病着,债还欠着,重新找个家的事还没个着落,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脑中一片混沌,原逸闭上眼睛,思绪渐渐被困意压垮。
在他睡着后不知多久,卧室门缓缓地滑开,有光从门缝泄出来,在他身旁的地上投影下一个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