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乌先生看着兴奋的凤宁,仿佛看着一朵朝花慢慢肆意盛放,
“对,凤宁这是安身立业了。”
他朗朗一笑,驱车前行,“在你搬过来之前,为师每日接送。”
凤宁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暖到了心里。
就这样,以寡妇自称的凤宁在女学馆安顿了下来。
适应一个新环境不容易,凤宁早出晚归,没有歇息的时候,白日上课钻磨学馆的规制章程,熟悉每一位女学生,夜里又要挑灯夜战,准备明日的课业。
凤宁做任何一件事都很认真,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她没有闲暇想那个人。
*
忘却是皇宫的常态,每日均有人悄无声息离开,甚至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凤宁也像是皇宫里一道不怎么起眼的涟漪,划过之后沉入湖底,渐渐不为人知。
宫里都是聪明人,尤其是养心殿的宫人,格外敏锐,该问的不敢问,不该问的打死也不问,哪怕如杨婉,发现凤宁几日不曾来御前伺候,也不敢多言。
倒是梁冰,一日夜里当值,实在按捺不住,踵迹柳海进了他的值房,开门见山问,
“李凤宁哪儿去了,整整五日不见她踪影,延禧宫也没了她的动静,公公,陛下是不是处置了凤宁?”
别看梁冰性子闷,不苟言笑,一旦那个人放在心里,便轻易拔不出来。
柳海神色严肃盯着她回,
“梁冰,别的事咱家不管你,但李凤宁三字,往后养心殿再也不许提。”
梁冰一呆,心头郁郁回了西围房,一抬眼,那张熟悉的长条桌案还在,一左一右与她并排,她嫌挤,那丫头却非说喜欢跟她挨在一块,新一册《诗经》译了两页开头,小狼毫还沾着未褪的墨汁,那盏新发放的紫纱宫灯换了蜡炬,案后空空如也。
再无人在她忙得抬不起眼时,给她递来一盏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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