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道只好用手撑着帽檐,将自己盖在白白的帷帐下。
又绕去很多路,住着人的屋子在院落的最里端。
白花花的遮挡下,小孩能放松很多,他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传音,便一个劲地与斐守岁说悄悄话。
“还要走多久啊,”陆观道声音有点嗲嗲的,“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低着头?”
又在撒娇了。
斐守岁真想拧一把小孩的脸,或者拍一拍那只拽着他衣襟的小手。
“尊卑有别。”
“尊卑是什么?”
斐守岁想了会,方说:“低着头是仆从,她们要尊敬这家的主人,所以不敢看。”
“陆姨说,走路就要挺直背脊,要看前方,不要小气似地低头。”
“嗯。”
“所以是做了仆从才会低头吗?”
小孩看到游廊旁一个个停下手中活计卑躬屈膝的女子,他看不懂这样的事。在他的家乡,他从未见过低头走路,又走得极快的人。
斐守岁不知怎么给他解释,正巧前头的大丫鬟停了脚,已是到了薛家少夫人北棠的寝卧之处。
来往的婢子更多了,也都是低头快走。戴着白面罩的她们,宛如一阵阵旋风,忽得一吹就从人身边走过。
像一只白鬼魂。
谢义山在后头示意。
陆观道撑着帷帽,清了清嗓子开口:“落在此处,怕是不妥。”
“道爷何意?”薛老夫人转身,“是什么不妥,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陆观道听到一愣,他忽然忘记接下来该说什么。记忆好似眼前的白幔帐一样空白。张张嘴,还好帷帽将他遮挡严实,无人能看到他的窘迫。
顿去片刻,几乎是同时,三人的声音以气传入陆观道的耳中。
“不记得了?”
许是斐守岁离得近。陆观道听到他的话,近得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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