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道又扯出两人。
这会儿,不是什么白骨,乃是一具偶人。
此偶人生动,比起翠绿的潦草木讷,这个偶人定是偶师精心制作,有粉唇,有眉眼。
但她一袭青衣,后背一斗笠,反倒衬不上面容的娇艳。
“燕斋花之手。”斐守岁。
花越青捏着鼻子,看了眼:“不然还能有谁呢?”
“只怕背地里还藏着东西,所以不敢妄下定论,”斐守岁上前,看着面前之女子,“总觉着面皮违和,像是……”
“像是胡乱捏的?”
“是,亦或者在落笔时没有范本可照。”
话了,陆观道那厮又在黑影里拽出一人。
打眼去看,熟人也。
柳家独子,柳觉。
柳觉是一具没有异常的肉身,不见魂魄,仅空空躯壳,挂在丝线上当腊肉。
唯一不同,柳觉的手圈着前头姑娘的长发。
轻轻揽起一缕,像是珍藏。
再看那女子之面,观柳觉僵死之笑容。
斐守岁想到一人,与陆观道说:“陆澹,你还记不记得……百衣园有一个从岭南来,会唱戏的姑娘?”
“她?”
“有这个可能,”
斐守岁望向线的终点,“那姑娘被虫蚁啃食了面容,所以燕斋花在制傀时,无法画出与她相符的气质。你在看柳觉的手,与柳觉的痴态。”
陆观道看:“傀儡中是女子之魂。”
猜得没错。
斐守岁正要开口讲他方才所思,浓浓怨气中,打来一道白光。
三人蓦地背靠背聚拢,预防妖邪扑面,却见白光远远地,落于三丈之外。
光是冷的,翻滚了怨,那被光点亮的小圆区里站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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