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身家蜜色衣裳挨坐在真娘身边,一手珠一手线,在串珠子箍儿:“保哥儿才多大点?笔还拿不稳倒教他画画了。”
真娘正了正保哥儿的手腕, 回道:“线越勾手就越稳当, 我学画一半功底, 都是从描花样子上来的。”
二人正闲话家常, 暖帘掀起, 朝华抱着枝鲜桃花像阵风似的吹了进来。
真娘讶然:“这大雪的天儿, 从哪儿摘来的桃花?这么短的功夫你就去了一趟武陵源?”踩着鞋子下榻, 走到朝华身边, 口中啧啧称奇,“竟是真花, 我还当你寻了枝绢纱花哄我呢。”
朝华把桃枝递给真娘,拍了拍衣上沾的雪花,解下斗蓬:“顶上那处山坳下大概有泉脉在,地气极暖,开了数十株桃花。”
真娘闻惋惜:“你怎不派人来唤我,这样好的景,我得带上纸笔画下来才是。”
朝华温言笑说:“是想派人来的,可好地方被别人先占去了,过些日子看准了无人咱们再去。”
无主的桃花林,自然先到先得。
真娘抚掌:“大雪中赏桃花想想便有趣儿,我得配几样桃花点心,可惜只能做些果子,要是能配上桃花虾、桃花酢、桃花酒,那才有趣呢。”
真娘说着便将青瓷胆瓶抱到窗边,取出张桃花笺来拟菜单。
朝华换了身单衣,坐到保哥儿身边,看他勾着勾着线笔头就歪了,伸出手正了正。
岳氏看见朝华的动作便弯了眉眼:“你同你……嫂子,连正笔的姿势都一样。”
保哥儿脑袋还低着,笔尖不停,嘴巴却附和岳氏的话:“娘跟姐姐一样。”
真娘刚定了个桃花酥,笑着用笔管点点保哥儿的鼻头:“你翻年就五岁了,还是满口浑叫。”
真娘摇着脑袋叹气儿,保哥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她,他知道他没叫错,是娘在“浑叫”。
朝华教保哥儿画了两笔桃花,又跟母亲舅妈一起用过晚膳。
等院中人都歇下,她才回房抄写病方。
余杭有丢百病的习俗,年暮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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