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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是个识大体的。”容辰这下更不担心了。
反是楚氏,听了这句并不开怀,人哪有那么容易“识大体”。
她知道朝朝在舅家反而不受拘束,干脆就替朝朝在老太太那儿再多告几天假。
永秀就这么被接回容府,依旧住在角落的院子内,依旧把胡妈妈几人拨过去侍候着,只是这回,她是真的在“备嫁”了。
原来那些烧宝石头面,金银丝线做的绣品,早在去太清观前就还给了三房。
如今备嫁,比照上容村中乡绅家办嫁,备的都是更实用的东西。令舒来看永秀,给她塞了两只实心的素面镯子,用剪刀一绞,就能当金子用。
令舒红着眼:“你能想明白再好不过,日子长了咱们还能当亲戚走动。”十年,二十年,只要日子过下去,总有再见的一天。
永秀有了盼头,像是换了一个人,原来令舒送去太清观的东西她都不肯用,今日却收下了手镯。
她还悄悄握了握令舒的手:“大伯母问过我了,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令舒看永秀不是随意被嫁出去,打消了心里最后一点担心:“既要选人,大伯母那总有消息,我多替你打听打听。”
永秀道:“我想,怎么也要过了八月。”
令舒立时抬头,见她贴身的丫头水竹守在门边,这和放心:“这话以后可别再说了。”过掉八月是为母亲守孝一年的意思。
永秀点头,她又问:“三夫人……三夫人怎么样?”
这个令舒是知道的,她在上房听祖母念叨过两句:“已经不能这么叫了。”和离的女人到底该怎么称呼,她们俩一时竟都想不出来。
守寡的还是夫人,和离的要怎么称呼?跟祖母一样叫殷氏又不尊重。
于是令舒说:“三姐姐的娘坐船出游去了。”
永秀怔住,出游?
嫡母以前连别苑的云墙都不迈过来,十几年间都在东院里,余杭那么多香会法会,她连拜香都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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