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主人的脚边。
席羡青对插手别人的家事毫无兴趣,但盯着女孩脸上的泪痕,最后还是停下脚步,语气轻而淡地开口道:“堂嫂。”
妇人原本还想呵斥些什么,抬头看到席羡青,脸色顿时一僵,拉着女孩到了自己身后:“哎呀……是羡青呀。”
席羡青:“该进去了。”
“是,是。”妇人狼狈地后退了一步,“我们这就进去。”
席羡青目光追随女孩抽噎着的背影,没有说话。
叶鹭摇了摇头:“一个个都可了劲儿地想让孩子被老爷子重视上,可怜孩子才七八岁,正是爱玩的年纪,却硬是被束缚住了羽翼。”
席羡青收回目光:“进去吧。”
服务员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席羡青进来的一瞬间,偌大的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各色各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佯装温和的、意味不明的、但更多是带了几分嫉恨和讥诮的,这么多年席羡青早已习惯,只是沉静地向厅内走去。
圆桌的主位坐着一位戴着眼镜、喜怒不形于色的老人,身后伫立着一只矍铄的白鹤€€€€正是六区最知名的土木专家,几十年内为建筑学发展作出不朽贡献的现任代表人席建峰。
席建峰将手中的沉香串珠撂在桌面上,朝席羡青招手:“羡青,过来坐。”
席羡青点头:“爷爷。”
席建峰的右手边坐着一位一头利落短发,神情锐利的年轻女生,席森。
主位一左一右的位置坐着两个年轻人,意味着不能再明显:席建峰几年之后要是没了,代表人的位置便只会落在这二人之一。
席建峰年轻时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老婆换了三个,一共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这几个孩子在艺术领域都各有造诣,早年间都觉得自己是席建峰的接班人,明面上手足情深,背地里斗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属于是你弄垮我字画店的招牌,我在你的画展上吐口浓痰。
却没想到几十年下来,科技日益发达,医疗技术突飞猛进,老爷子愣是活到了九十多岁,子女几个也熬得两鬓斑白,再没心气儿斗下去了。
意识到自己当代表人应该没戏,于是各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拼后代€€€€每家挂心别人的苦难甚至超过关心自己的孩子。你嘲讽我女儿艺术天分不够,我指责你家儿子品行不端。
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在家宴上拎出来添油加醋地说道,为的就是让自家孩子能被席建峰多看一眼。
几年来,掐到了最后,挑不出毛病的就剩下了两个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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