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爹沈镜湖的旧友,幼时她也曾见过,还唤他一声阿叔,半月前他送来密信,言辞间竟涉及当年大战的旧事。爹爹当即启程前往大同,哪料很快便完全失了音信,接着就传来大同知府自焚一事。
一听这个消息,她心中便隐隐有不祥预感,连夜赶去,潜入府衙,却在一片废墟中发现了爹爹的骨笛。
那骨笛是阿娘与爹爹的定情之物,若非情势万分危急,爹爹那般谨慎端方之人怎会将骨笛遗失?
她记得,吴家阿叔身边只有一个驼背老仆,自是无法李代桃僵。倘若尸体是吴家阿叔,那她爹爹去了何处?
倘若尸首不是吴知府,那能与他身形相仿的,会不会……是爹爹?!
沈妙舟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无边寒意如雨后薄雾般丝丝缕缕地从心底蔓出来,四面八方地渗进骨缝里。
她强定了定神,继续问:“你方才说,尸首在锦衣卫手里,不论何人都只有拿到都指挥使的手令才能查验?案情相关一应卷宗是否也都在他手里?”
“是。圣上有旨,此案全权交由都指挥使审理……”王世良说到一半,偷觑她一眼,哭丧着脸求饶:“祖宗!您想知道的我都交代,其他的就莫要白费心思了罢?毕竟那位爷的手段谁人不知?如今北镇抚司那就是铁板一块,密不透风,想潜进去难如登天!我家中还有幼子幼女,当真折腾不起啊,算我求您了!”</div><div id="lineCorrec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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