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折散出一道道寒光。
城门口已聚满了等着进城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 无不是衣衫破烂,形容憔悴,眉毛头发都挂满了白霜,身上还负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三三两两地, 佝偻着缩在一处。
今岁入冬以来, 瓦剌频频袭扰边镇,动辄烧杀屠村,淫掠女子, 而大周官军败多胜少, 甚至连参将都阵亡于前线, 六日前,大同总兵奉命率军出关, 预备在阳和御敌,眼见着大战将起,这些百姓不得不拖家带口出逃避难,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大同, 只盼望着能平安度过这个年节。
晨钟鸣荡,伴着门轴嘎吱转动的沉朽声响, 曦光中,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城脚下的难民们登时躁动起来,拥搡着往城内挤去。
“让开!军情急报!踩死毋论!速速避让!”
几声呼喝遥遥传来。
官道上泥雪飞溅,马蹄奔腾有如惊雷,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背上的人一身锦衣卫小旗的打扮,头戴斗笠,衣甲染血,背上插着一面黄色令旗,转瞬便策马冲到城门近前。
门口进城的人群慌忙躲避。
快马径直穿过城门,直奔城西锦衣卫衙署而去。
城西别院内,卫凛闭目倚靠在榻上,赤着上身,刘仁正小心地给他的伤处拆线换药。
瞧着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大有起色,刘仁颇觉满意,喜滋滋地道:“不错不错,这就没有大碍了,也省得老夫整日跟着担惊受怕,只不过还需好生将养着,两日换一次药,万万不可大意啊。”
“有劳刘叔。”
卫凛淡声应了,吩咐玄午送刘仁回长春堂,顺道再采办些常用的伤药。
玄午领命,刚走到门口,忽然被卫凛从后叫住:“慢着。”
玄午脚下一顿,不知主子还有什么要紧吩咐,忙转过身听令。</div><div id="lineCorrect"><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