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你说出的那句话近乎气音,连你自己都听不甚清。
可他显然听见了。
他逻辑清晰,话音笃定:“下午你答应了让我来陪你过寒食,不能食言。”
你无力地垂下手,指节砸在冰冷的瓷砖上,痛楚钻心。
他是心无所住的大侠,潇洒的理工男,你却是敏感多情的酸腐文人。他不会被思虑绊住,可是你呢?仅仅是一首词、一个微不足道的亲戚,就能轻易让你碎裂至此。他想渡你,可你那么容易被磕伤、那么容易被琐碎的东西刺得鲜血淋漓,你随时随地的碎掉,脆弱至此,卑微至此,软弱至此。
他无法渡你,你只能自渡。
你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你不要管我了。”
砸落在地上的手机里传出他的声音,被扬声器放大的声音沉稳无比,在滋滋的电流声中飘入你的耳中:“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下午你不相信我能逗你开心,可你依然笑了,不是么?”
你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紧抱着双腿而坐,滚烫的额头无力地垂在膝盖上。
“宝贝。”他第一次这样叫你,却并无缱绻暧昧,只是简洁有力、不容置疑,“开门。”
你垂头无声地啃咬着膝盖上的骨头。
他并未再劝,只是安静地等待,绵延不绝的细细电流声表达着他的决心与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