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比无论是哪方面来说都不太一样。
对方冰凉的手叠着他的,仿佛对他刹那间闪过的僵硬毫无察觉,只是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睡不着吗?给你念会儿书,怎么样?”像最温柔不过的师尊在哄睡自己最喜爱的小徒弟。
闻厌却迟疑了一会儿,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因为对方此前从未有过这种举动。
贺峋的声音很好听,嗓音低沉,说话时语速总是不徐不疾的,带着天然的久居上位的沉稳,非常吸引人。
然而贺峋没念多久就停了。
并不是因为徒弟成功被哄睡着了,事实正好相反。
他侧身给人掖了掖被角,又顺势握了下对方的手掌,摸到了一手的冷汗,问:“怎么了?”
闻厌说不出话。
这种毫无故事性的书是最适合听着入睡的,但闻厌只要一抬眼,就可以从摊开的书页中看到自己留下的笔记,当时随性而为写下的每一点的感想,这时候都成了昭示他要离开的罪证。
贺峋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念书的调子都没改变过。
可是上面的一笔一划都带着对方亲手教导的印记,闻厌不相信对方认不出来。
如果是日后的闻厌,肯定也跟着一起装聋作哑,但当时闻厌也不过偶尔在人面前装一装乖,还不经吓,最终顶不住这种若有若无的压力,微颤着嗓音,提着一口气开了口:“师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