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她在极力忍耐前,会先垂下眼帘, 小小地吸进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
这样微不可查的呼吸调整便是林樾心绪的唯一破绽。
他感受过几次。
一次是林樾把他从水中救上来, 听到他的问题。
一次是在拂云楼,他的肩膀中刀时。
还有一次就是刚刚。
她就站在那里,又一次象征着救星,身边挤满了劫后余生的玄英斋弟子,与她争相倾诉着她先前错过的惊险, 还有那些差点就要尽数吞下的委屈和酸涩。
他注视着所有人从她那里汲取完足够的平静,将一夜的惊险都消弭后,皆大欢喜地离开。
这一次, 好像比先前更外化。
梁映明确地察觉到她一次,又一次, 吸气又吐气。
藏在水盆沿下的指尖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这样明显,他以为也许不只有他一个人发现。
可事实是, 并无人在意。
整个世界都恢复了原有的宁静,除了林樾自己。
梁映明白自己不该将那份偷偷的关切表现得太明显, 引得林樾察觉、又避嫌。
可他实在做不到视若无睹,放任林樾近乎自我折磨的克制。
身子早就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去接过水盆。
不过这一幕放在瞿正阳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是,我说。”
瞿正阳挠了挠头,目睹着梁映那张素来没太多神情变化的俊脸,破天荒地露出一丝怜惜,能把人拍走一丈远的铁壁竟堪称温柔小意地,一只将水盆接了过来,一只揽过肩头将人带着走。
若是梁映身边是一位女子,他还能起哄一声铁树开花。
但问题是,那是斋长啊!
而斋长是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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