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殿,进奉的香火愈来愈多,袅袅青烟与山间水雾交融难分。无为观的声名愈来愈响,香客如云而至。
祝阴从小矮个儿长成了挺拔少年,身上的灰布袍换了身绸衫乌靴,眉目愈发有致,他有着新月似的弯眉,挺秀的鼻梁,总噙着笑意的薄唇,每一处都似是从玉里雕出来的。来进香的女子见了,常羞得面上落霞,用红绡掩着颊偷瞧他。
只是他白生了一副温柔和顺的面貌,内里却有副黑心眼子。他极恨妖鬼,心里对着这些非人之物充满鄙夷。他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只木兰箱,说是章帝留下的神物,里头是一柄降妖剑,黄金铸柄,百炼钢刃,传闻天廷灵鬼官腰间尽携此剑。祝阴得到这剑刃后,便时常拎着下山,回来时一身血污浸润红袍,锋刃上的血珠不曾沥干一回。
他变了,缠绕于身的戾气愈发深厚。微言道人常瞧见他拿鬼怪的头颅当鞠球踢,还将妖异的皮血淋淋地扒下,蒙作鼓皮。
微言道人不曾想到,这总嚷嚷着要见大师兄一面的弟子,如今却似生了一身的尖刺,教人难近,还对归来的易情充满疑心,总觉得那是化形的妖物,一副深仇大怨的模样,虽脸上含笑,看着却似是在暗里磨牙,恨得要将那人拆吃入腹。
清风掠过,槐花飞旋,如细碎落雪。
花瓣落在祝阴覆眼的红绫上,他轻轻一掸,在鼎沸人声中,又仰首向着那飘飞在空的道士少年。
“道人,若他是师兄,祝某自然欣喜若狂。可如今祝某却不能将他认作师兄,您莫非没看到…他颈中的那条缚魔链了么?”祝阴沉声道。
微言道人嘟哝:“看…是看到了。那是只有妖魔才会缚上的链子,可…老夫总觉得指不定是天廷出了甚么差错,把那浑小子错作了个钳奴……”
祝阴淡淡道:“那人身上有邪气,被缚魔链暂且压着。血的气味也不似是人血。更何况——”
他将手里的降妖剑翻给微言道人看,百炼钢刃上浮现出妖冶的红光。曾有数以万计的妖魔丧于次剑之下,妖血淌过剑脊,留下宛延的真名。
此时剑刃嗡鸣震颤,似在怡悦欢欣。它渴求着妖物的鲜血与性命,嗜杀是它唯一的本性。
“…降妖剑认得每一个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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