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望见沸腾的血泡,像枝头密结的硕果,下一刻又绽裂破碎。祝阴眉关紧蹙,咬着牙道:
“那有甚么法子?祝某的宝术对它不起效用。这世上本就有着相生相克的道理,火能克木,水能克火,抵敌不过的自然敌不过。”
“那就往下跳!”易情叫道,“别驱风了,我俩直接跳下去!”
祝阴对这提议不明所以,似是有些犹疑不决,底下便是深渊般的大口,鬼王的腹中似有森然白骨,那是千万生灵的坟茔,被吞噬的怨魂挤簇着悲鸣。正犹豫时,只听得易情冷不丁地道:
“…你是自天廷来人间除魔的灵鬼官罢?”
头上似被猛敲一记,仿佛有未泮的冰水灌顶。祝阴如遭青天霹雳,缓缓抬脸,向着易情。
“别问我是怎么得知的了。”易情说,“你那心爱的贴身枣木牌上上写得一清二楚。你是从九霄上降世的神将,投胎到了凡间,花了十数年长成这寒碜样儿。但你还没忘记罢,你的职责便是降妖除魔。哪怕是对上鬼王,也绝不能退却。”
易情又扭头定定地看他,问:“你是不是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