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幻化出一面镜子,在心里念了念相见的人。
池岁宴……池岁宴……白泽。
白泽的名字压过了池岁宴。
镜子开始浮现画面。池鸷慌了神,想把镜子打碎,但看见了白泽那张刻在了他骨血的脸。
池鸷放下了手,静静地看着。
白泽好像清瘦了不少。
混沌阵的法力反噬,让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如今是大病未愈的模样。
他推开了门,抱起了池岁宴。
再然后,他的目光一转,两人似乎在隔镜对视。池鸷一拳把镜子击个粉碎。白泽淡漠的笑颜随着镜子瓦解。
他呼吸快了几分,适应着心脏的疼痛。
白泽的手穿过他心口时的冰凉,刻骨铭心。
白泽没有犹豫的眼神,令他永志不忘。
如果他当时没有能力反抗,现在是不是池将军站在白泽身边,一切他存在过的痕迹,都将不复存在。
白泽会很快忘记他。
池鸷呼吸越来越快,仰头而望,手臂横在了眼前。
遮住了光,还是不够。他让自己蜷缩在了大贝壳内。
贝壳里该有珍珠。他是没人要的孤魂。
池鸷抱紧了自己,还是不能填满心里的空虚。他现在恨不得马上跑去找流鋆打架。
空下来,脑袋里想的全是白泽。
该恨白泽,恨到把白泽扒皮抽筋,把他最后一条尾巴用来做扫把。恨到想要去安国把人抓过来,用捆神兽的金链,把他牢牢绑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