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毫不怜惜地戳穿她的用心:“你若真害怕他人冷眼,自己更该自重,有此行径,可见前头说的尽是假话。”
他根本不是会被几滴眼泪绑架心意。
谢宥愿意善待百姓,却不是可以轻易被左右的愚善之人,否则巡盐就不会是他的差事,会装可怜的贪官都不必杀了。
阮娘子被训斥了一通,面露凄惶,似在羞愧。
实则她早被训练得没什么廉耻可言,只是不断寻找突破口留在谢宥身边罢了。
她也明白了,谢宥是心性坚定之人,便以退为进:“谢大官人教诲,小女子浸在那样的大染缸里,日久天长不免移了心性,才会以身作价讨要好处,今遭得君一言,定当洗心革面做个知道廉耻尊卑之人。”
谢宥并不关心她是不是真在反省,官场之中比这好听的话太多了,阮娘子往后行事如何,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阮娘也不敢再耽搁,将登州的情况都交代了。
用买卖私盐的罪名打压不肯同流合污的商户,这在登州并不少见,不止当年的阮娘一家,但凡想要换一批没有靠山的盐商时,也多用这招。
谢宥听过之后,道:“待会儿你就启程去往登州。”
“可是太子交代,让奴家一路跟着提举相公。”阮娘始终记得赵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