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又残忍一笑，“我改变主意了。杀了他们，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你们都是一样的可恨！李寄，我要让他们在你面前生不如死！”

百姓们吓得要逃跑，却突然发现他们的腿动不了了。是恶鬼们用法力禁锢住他们，忽而朝着他们不怀好意地一笑。下一刻，百姓们只觉得一股冰凉的刺痛像是蚯蚓般钻进脑海，脑海中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他们最害怕的东西。

有的人曾经差点淹死，现在脑海中全是当初濒临窒息、冰冷的水一个劲儿涌入肺里的那种痛苦感受。

有的人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当初的痛彻心扉、合上棺材时的绝望黑暗，重演在他们的脑海中。

所有百姓都陷入最痛苦的噩梦，明明醒着，却无法从噩梦中挣脱。

他们痛苦嚎叫、哭喊，耳边尽是恶鬼喋喋不休的狞笑，铺天盖地，他们无法喘息。接着他们只觉得灵魂像是在被撕扯，这是恶鬼在用法术折磨他们，将他们的灵魂一片片撕下，又用看不见的针缝合，循环往复。

“停下，快停下来！”

“我受不了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为什么？”蟒蛇咆哮着，带动东越王五官扭曲，“因为你们默许李寄杀我！我死，你们就全都别想好好活！现在所有人都给我听好，我就是将乐县的那条蟒蛇，相信你们不会忘了我。明明只要每年给我供奉一个女童，我就能保你们无忧，可你们却放任李寄来杀我！”

“不妨再告诉你们，这些鬼都是我派来的。你们中有人的亲朋被掏过心脏而死吧？是我让这些鬼做的。还有将乐县所有中邪的人，都是我让他们做的！他们采集你们的生气，提供给我吸食，这样我才能恢复活着时候的巅峰法力！”

“我做的这一切，就是要报复李寄，也报复同为将乐县人的你们！”

“听好了！你们会落到这个地步，全是因为李寄！就是因为她，是她害了你们！”

李寄，手脚冰凉。愤怒、痛苦、仇恨像是刀一样，刮着她的全身。手里的剑仿佛都受到她情绪的沾染，发出低沉的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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