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心头压抑的怒火减小,站起来,走到骆心词身边,温柔道:“有哥哥在,念笙尽管说。”
骆心词一想到他的温柔的代价,就想打哆嗦。
她努力忍住,面向王束,想了一想,道:“我在林州有个好友,姓骆,她父亲在她出世前入京,高中后一去不回。前不久她家中遭了难,她知晓我要入京,特意托我替她寻人,想……”
想问问她爹,是不是他派人行凶。
骆心词原想就这么直接了当地问清楚,可问了一半,发现王束皱起了眉,神情中浮出一丝厌恶。
假设他是王寅桡,是真凶,旧事将被揭穿,他该害怕、瑟缩。若他不是真凶,听闻往事与女儿,多少也该有些触动。
王束可以是任何反应,唯独不该是厌恶。
骆心词的声音卡住,停了一下,她说道:“……想找到她爹,求她爹看在她们母女的份上,对舅家施以援手。”
王束紧紧皱着眉,似在极力忍耐。
待骆心词全部说完,他再次拂袖拱手,道:“实不相瞒,王寅桡正是下官入仕之前的旧名。”
骆心词心念一动,提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
今日之前,她设想过许多见到王寅桡之后的场景,她要厉声质问他为什么派人行凶,要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并且提醒过自己,千万不能掉眼泪。
真的见了,骆心词却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大抵是因为才在明于鹤那儿经历了足以颠覆她对人伦道德认知的疾风骤雨?
否则就是因为王束眼底浓厚的厌恶。
总而言之,骆心词很平静,静静看着王束,等他说下去。
“小姐既知往事,下官便直言了。我与骆裳的缘分早在十六年前就以休书为结点终止,还请小姐转告骆家姑娘,骆家人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我不会插手骆家的任何事情。”
一席话说得绝情、凛然,不见丝毫内疚与心虚,仿佛是骆家人对不起他。
骆心词呼吸急促了些,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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