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没有哭,可那眼睛水滢滢的,蕴着一点点失落和无所适从,像只迷路的小猫。
老天,他才刚过了十七岁的生日。
梁啸川钢筋铁骨,也不能经受十七岁的月栖意这么望着他。
他比月栖意大三岁,原本就极富大哥哥的责任感,能撑出大十岁、二十岁的能量来照顾月栖意。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二十岁。
同样是差三岁,二十岁比十七岁,可不像十四岁比十一岁那样只多吃三年饭。
这意味着一个还是尚未成熟的、青嫩的少年,要受法律的特别保护,另一个却已经是手握父辈大半权柄、心肠比铁石还坚冷的男人。
他这辈子只这一处软肋,当然什么都依着他,什么都捧着给他。
假如月栖意要他冒着风险把这头小狼留下来,抑或现在必须去弄一张野生动物驯养许可证来,他也能二话不说立刻去办。
月栖意却只是又垂下眼,轻轻地“嗯”了声,慢慢往附近的派出所走。
怀里还托着那只小狼。
因为分别在即,月栖意还把脸贴它头顶上,依偎着蹭一蹭。
小狼老老实实趴在他怀里,间或驯顺地“嗷呜”两声,深灰色的瞳仁注视着他,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类的警惕与敌意。
月栖意身影如此单薄,眉眼低垂,说不出的惆怅。
梁啸川掌心在长裤两侧搓了搓,急切道:“没事,不难受,你要舍不得就不送,咱们找个能养的地方先寄养着,想看的时候就过去看看?”
月栖意抿着唇沉默良久。
最终摇摇头,道:“送回山林里去吧,如果它有父母同伴,它们会很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