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栖意并未回身,只道:“以后脾气好一点呀,眉心都有皱纹了。”
年方二十六、风华正茂的梁总闻言一噎。
他揉了揉眉心,纳闷道:“真有?”
月栖意没撇开他手,起身自己转过身来。
梁啸川立刻要扶他,将人又护回自己腿上,急道:“头不晕了?”
话音倏地停住,月栖意微微倾身,凝视梁啸川眉间。
指腹也跟着触上来,似是在观察。
比这还近的距离都有过无数次,梁啸川却忽然僵住。
一点清冽幽香,辨不出是来自月栖意耳后、指尖、手腕……还是旁的位置。
与家中庭院的白山茶花香相融合,雾蒙蒙地包裹住所有感官。
“帝息于延凉室,卧梦李夫人授帝蘅芜之香。帝惊起,而香气犹着衣枕,历月不歇。帝弥思求,终不复见,涕泣洽席,遂改延凉室为遗芳梦室。”[注]
梁啸川是个粗人,酸不溜丢的古诗文他一律不感冒。
可他偏偏对这一段记忆犹新。
因为十七天前,新婚夜,月栖意拧亮床头台灯,枇杷黄的光影摇曳着晕开,月栖意象牙白的指尖托起杏黄色书封,柔软唇瓣轻启,轻轻地念过这一段。
武帝嗅到的蘅芜之香是什么味道,已然无从得知。
可彼时梁啸川嗅到月栖意颈侧香气——新沐后添入如水的湿润感,无端觉得这就是蘅芜之香。
香着衣枕,历月不歇……
良夜月白,他向着蘅芜之香的源头趋近。
在月栖意讶然的眼神里,拧熄了床头灯。
……
月栖意手腕陡然被擒住。
他怔了下,视线朝下一移,便陷入男人幽沉的眼底。
通常情况下,梁啸川一露出这种眼神,月栖意就有种被猛兽爪牙制住咽喉的错觉。
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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