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肘,到底慢了半拍。
左婆子跪在地上就哭开了:“侍卫老爷不知,咱们佃户苦啊,每年收上来的粮食要交租子,还要交人头钱,年景不好,口粮都留不下!”
跪着哭不得劲儿,索性坐在地上,拍着腿哭:“去年收成还行,可交过租子和人头钱,摊过火耗,就只剩一点口粮。今年年景不好,粮食只能收上四成,根本交不起租子。人头钱要交两成,还要另拿一成出来摊火耗。剩下的一成和去年余下的口粮,也只够全家喝粥吃到明年开春!麦秋之前那几个月,还不知怎么过呢!”
把对方逼得掀了底牌,四阿哥本来就拧紧的眉头,此时拧得更紧了。
如果旱灾继续,而丁税和火耗不减,明年开春这些佃户恐怕当真要吃野菜啃树皮了。
四阿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家找牙行买人都在春天。因为春天穷苦百姓活不下去,为了一口吃食,只能选择卖儿卖女。
同时也明白了小丫头的苦心。
左庄头看了一眼少年侍卫挂在腰间的佩刀,赶紧将哭闹中的婆娘扯起,将她挡在身后。
往年他和儿子进城打短工补贴家用,没少在街上撞见侍卫打人,惹急了当街杀人的都有。
左婆子哭完闹完热血下头之后也有些害怕,被自家男人扯到身后就不敢冒头了,只是隐忍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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