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料,重新与瓦工沟通返工。
一项拖,项项都要拖,要想不拖,只能少睡觉。
所以当晚佘初白没有回家,只在公司沙发上浅浅窝了一会儿。
终于把一堆糟心事都解决,不,谁也没那个能力让一件事永无后顾之忧,只是修缮到堪堪能够忍受的程度,才敢松开身后拧紧的发条,短暂喘息。
假如此刻跳出一个灯神,让佘初白在“五百万”和“明天是周六”中选一个,佘初白也会冲昏头脑拥抱一个什么也不做的休息日。
如同僵尸浑浑噩噩又熬过一天,佘初白含着一口恶气回到家,将制冰机里全部的冰块都捞了出来。
然后,抱上互相磕碰乒乓作响的宝贝酒瓶,一屁股坐下,不管利不利口、搭不搭配,酣畅淋漓地混着乱喝。
醉到快失去意识前,佘初白点开微信,删掉了沈医生的好友。
一切都只是醉后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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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澈这两天的外卖也送到很晚。
前一晚佘初白彻夜不归,他驻足仰望着高楼大厦里跳动的灯光,并不止一盏,而是很多,许许多多,多得仿佛数也数不清。
原来有那么多人晚上都不睡觉。
写字楼有门禁,郎澈进不去,上一次送伞时就已经碰过壁。所以他只是高抬脑袋,遥远而迷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家。
佘初白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柳似云给他带的早餐,其实是他买的呢?
那个没有感情的家伙,不会今晚也不回来了吧。
郎澈摘下头盔抵在腰侧,甩甩凌乱的头发。
见到门缝底下漏出的光线,双眼一下子放亮,脚步快得像是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