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一只手有点颤抖地抚摸自己的脑袋,有点凉,但这是令人放松的接触。
簕崈忽然做出决定。
“我有点失眠,妈妈。”
唐栀:“什么?”
簕崈眼神飘向虚无:“我经常失眠,睡得很差,还会头疼。”
唐栀很担心:“有看过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我可能知道原因……”迎着唐栀担心的目光,簕崈有点不确定地修正自己的措辞:“或者说,知道怎么缓解……刚到国外的那几年,您经常给我拨电话。”
停顿了一下,浅灰色的瞳孔中映着唐栀苍白易碎的面孔,镜里镜外,他们的瞳孔如此相同。
“后来您不打了。”
因为某次,唐肃在唐栀照常打电话关心簕崈的时候接过电话,说:“慈母多败儿,有我盯着,小崈不会出事。”
那之后,唐栀打电话的频率就低了一些,从两天一次降低到大概一周一次。
“但其实还有人会给我打电话,他废话很多,经常说一些很无聊的事,那时候失眠症会稍微好一点。”簕不安每个月花费天价拨打越洋电话讲一些流水账,通讯费高到反常。
“后来他也不太打电话来,头疼和失眠越来越严重。”簕崈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
“……是谁?”唐栀有点不确定,因为实在想不到簕崈哪里来固定通话的朋友。
稍微的思索之后,她想起簕崈小时候的事,有点不确定地看着簕崈,直到簕崈直视着自己,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是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