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湿润、温暖和快乐却粘稠到了令人无法忍耐的地步。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在这奇怪的氛围中笑得前仰后合,胸腔打颤。
[是啊,我丑。]
[我也丑。]
[这里有谁不丑吗?]
[漂亮有用吗,还不是要靠美梦麻痹自己。]
[丑和漂亮有很大区别吗?反正都是没人要。]
[你被诅咒了,知道吗,既然你出生在这里,就注定是被诅咒的一员。]
[觉得自己很特殊吗,章纪昭?人定胜天?运筹帷幄?想要的都能得到?太自负了!]
[你以为为什么会有这个地方?因为你失败了。]
[听我说,你想要的人永远也得不到,死也没有用,因为死也得不到。]
章纪昭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声声笑中烟消云散,主祭司们将双手按在他身上摇晃着他的肩膀,数十双手密密麻麻、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脖颈按倒在断头台。
耳边是天旋地转的讥诮,他薄唇发白,恍惚间发觉自己出了满身汗。
冷静,章纪昭,冷静。你又不是第一次听风凉话,软弱可不能让这些疯狗闭嘴。
用力拍开绑缚在身上的手,他瞳仁黝黑,语气冰凉道:“是你们失败了,不是我。”
“委屈自己找个角落哭,没什么可教的就滚。”
主祭司们停止了狂笑,纷纷意味深长地凝视这个漂亮到碍眼的自己。凝视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主祭司们一一离去,最后走的那位抛给他一句淡淡的:“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