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天顺五年,勤勤恳恳的老太师梅时庸被一朝下狱,在上柱国徐玉璋的攀诬之下,朝堂之上的一众朝臣尽数倒戈,纷纷指责梅时庸父子确有不臣之心,先帝盛怒之下不加详查,当即就将人下了狱。
宋澜起身,袍袖之下的手抖得厉害:“皇叔也不曾辩驳么?”
怀王苦笑:“陛下有心打压朝臣,老臣辩驳何用?”
宋澜一怔,想起自己父皇那般冷酷无情的作风,登时就没了言语。
依着怀王所言,梅时庸当时任朝中一品要职,梅成儒也任中书侍郎,其他旁支亲属在朝为官的更是数不胜数。先帝若是真的有心除了梅氏一族,任凭梅时庸和怀王如何辩驳都是没用的。
累世官卿毁于一旦,也不过源自于帝王的一丝忌惮之心。
怀王见宋澜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又叹了口气,“当时老太师被下狱,老臣暗中派人探望过,老太师却与老臣的人说,陛下提防之心已起,梅家必不可能全身而退,梅氏一族为国为民,到头来死于君王算计,也算鞠躬尽瘁。他揽下罪责,使老臣撇清了干系,在那罪状上画了押。”
不过是十五年前的旧案,宋澜却听得眼眶都红了:“而后便……株了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