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虽铺了氍毹,但也不能不穿鞋子啊,受了凉怎么办。”
贵胄一身的帝王极其自然地拎着鞋子在桌前蹲下,从梅砚的袍摆下捞出了那双只穿着云袜的玉足,然后塞到了鞋子里。
他进屋只说了两句话,每一句都是在关心梅砚的身体,梅砚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宋澜说:“我就这么娇贵么,动不动就要生病的?”
宋澜撇撇嘴,一副您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您没数的表情。
“少傅还说呢,外头人都说梅景怀那是玉人的身姿,您这玉人身量倒是不矮,可身上统共没有二两肉,玉人都该折了腰了。”
宋澜说完这话就跑去给梅砚拿帕子擦头发,少年指节有力,落在发丝上却又那样轻柔,生怕勾到一根发,又怕损了一寸丝。
有事弟子服其劳,梅砚倒是挺享受的,只是想着宋澜刚才的话,越发觉得好笑。
待宋澜擦得差不多了,他才抬头说:“折腰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陛下,臣教您的书都学到哪儿去了?”
昭阳宫里,二人有过第一次床笫之欢后,梅砚便几乎不会再用君臣之间的称呼,心情好的时候唤他“青冥”,急眼了就唤他“宋青冥”。
此时宋澜听着梅砚言语之间称呼上的变化,觉得少傅要么是闲得发慌在玩笑,要么是不满意自己处处管着他。
想了想,第二种猜测的可能性似乎大一些。
在外清疏雅逸、骄矜温和的梅景怀其实挺不会照顾自己的,觉得饭菜不和胃口,就一搁筷子说饱了;觉得地上铺着氍毹,就会懒得穿鞋子;觉得屋里炭火烧的旺,就任凭头发湿漉漉地散着。
有些过于细微的习惯,连照顾了梅砚数年的东明都无法察觉,但体贴入微的宋澜却可以。
宋澜垂着脑袋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有必要在这件事上与梅砚说清楚,他放下手里的帕子,从梅砚身后转过来,也不坐,就半蹲在梅砚跟前,姿态像个乖巧可爱的孩子,语气却是认真稳重的帝王。
“少傅的腰,是要为朕折的,朕哪里用错了。”不等梅砚反驳,他又接着开口,“朕是要照顾少傅一辈子的,别说擦头发和穿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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