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巍峨宫殿。
他回不了头了。
这座皇宫,周禾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从他幼时入宫赴宴,到后来去东宫找宋澜,再到后来以勋爵之身入瑶光殿,到如今逼宫造反……
他走在通往昭阳宫的宫道上,轻车熟路地像是要回自己家一样。
若不是披着甲,若不是提着枪,若不是身后烟炎张天惨叫连连。
周禾已经不知道自己游移不定了多少次,可每每一想到段惊觉,想到他伏在怀里低低唤的那句“子春”,他便觉得孤注一掷也行吧,背信弃义也行吧,千古骂名也行吧。
纸屏高兴就行啊。
周禾紧了紧手里的长|枪,等到再回神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到了昭阳宫。
与整个皇宫的动乱不同,昭阳宫里还是一片静谧,宫苑中的角灯幽幽亮着,细雨如同泼天的丝线,给整座宫苑都笼罩上了一层不真实感。
这种诡异的氛围让周禾止不住地生出了一层冷汗。
他隐约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对。
今夜的宫乱虽是突如其来,可他们从朝华门一路打到了昭阳宫,宋澜不应该没有听到动静,若是听到了动静,昭阳宫没道理还这么安静。
除非……
周禾心头一颤,下意识就回头往后退了两步,却不想迎面又撞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