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大理寺不查、皇城司直接给人定了罪,大盛王法……大盛王法就这般被你们糟践,我看不下去!”
半月之前春闱放榜,榜首是一个名叫梅时庸的学子,结果放榜不到半日,便有人指控梅时庸的文章系抄袭伪造,又半日,牵扯出一场声势浩大的考场行贿案。
太学怕受牵连,连同国子监与大理寺将梅时庸推了出来,此案最终沸沸扬扬地闹到御前,吉庆帝下令严查,涉案之人一律死罪。
梅时庸的未婚妻项氏苦求无门,最终将冤情禀到了御史台,当日正是唐枕书当值。
眼下唐枕书已经是气若游丝:“我是御史,若要让我见死不救、见不平者不鸣、见结党营私者不揭举,我做不到……”
“那你可以真是尽职尽责。”
曹元德示意身边的衙差将一桶混了盐粒的水朝着唐枕书泼下去,激得唐枕书再也控制不住喉间的闷哼,叫嚣着无端痛楚的声音从牙缝中流露出来。
曹元德又满意了些,悠悠道:“就为了给一个穷举子翻案,不惜得罪太学和国子监两处学府,以至于被人弹劾科举舞弊一案与你有关,到头来将一盆污水泼到了自己头上,你可舒坦?”
曹元德抬手掀起唐枕书额前湿泞的发丝,盯着那张清朗如玉的脸,复问道:“唐枕书,你可舒坦?”
血迹顺着盐水漫延开来,衣衫彻底被染红,血水顺着破碎的衣襟落到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悄寂。
唐枕书已难言,却还是强撑着抬起那双清眸,死死盯住曹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