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许……”
他咂摸着,久违地念出那生疏的姓名。
*
背对着浓烟烈火踏出牢笼的一刻, 瞿清许竟丝毫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激动,甚至产生了陌生到不真实的晕眩感。
三年没有踏出过陆家一步,他像是越狱的囚犯, 又像踏进了某种全息游戏的新手玩家,看着入夜后依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街道, 呼啸疾驰的车辆络绎不绝。
瞿清许的脚步一顿,茫然地四下环顾。
逃出来了,然后呢,该去哪?
一瞬间的迷茫过后,巨大的孤独和凄凉感如泰山压顶,亦或许是一次服用了太多的止痛药剂,胃部忽然一阵反酸水引发剧烈的收缩,瞿清许扶住路边的电线杆弯下腰,控制不住地张嘴不停干呕。
这三年,拜陆霜寒那颗废了他半条命的子弹所赐,他始终不良于行,身子清减了一大圈,曾经那个可以驰骋于雪山之巅恣意翱翔的翩翩少年,早已被经年累月的虐待彻底拖垮。
甚至连“瞿清许”这个名字都死了,被陆霜寒封存在销户档案里,如今他再不能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人世间——
不。
还有一个人。
瞿清许扶着电线杆的手猛的一抖,抬起了头。
还有一个人,是他存在的证明,是他逃出陆霜寒魔爪后唯一的归宿。
三年来,一直沉睡在心底却始终牵挂着的姓名,于尘封的回忆中浮现。
瞿清许眼珠轻颤着,青白的唇瓣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