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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侍弄好了花朵, 转过头,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纪文轩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他今天带了一副没有度数的无边框的眼镜,显得更加斯文儒雅。
实话实说, 我要是同性恋,我大概率会喜欢他。
但挺可惜的,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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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收拾得这么好看, 有点像求偶期的孔雀,我被这个形容词逗笑了。
我对他说:“怎么又来?”
“谁让你在这里, ”他停顿了一下, 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你在哪里, 我就在哪里。”
“不行, 太肉麻了,老板。”我故意加重了后面的两个字,想试探他的反应。
如果他对这两个字很不满, 我就再强调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他“清醒一点”、“知难而退”。
但他却笑着说:“老板离不开你, 甄萌。”
我一下子就没话了。
论无耻, 我是远远都比不上他的。
论勇气, 不是,我有勇气这个玩意儿么?
我要是有勇气的话, 在过去的那些社畜生涯里,我早就翻脸无数次了。
但事实上,不管我的老板有多么离谱,也不管最后的离职过程有多么恶心,我始终没有翻脸的勇气。
——或许是因为尚未到手的工资和赔偿金,或许是因为很有可能打到老公司的“背调”电话。
我的容忍成了习惯。
我或许真的应该跟他说得明明白白,但我又害怕因此而发生任何改变。
是因为金钱么?是因为稳定么?是因为情感么?
好像什么因素都占上了那么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纪文轩。”
纪文轩含笑看着我,问我:“中午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