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四点。
睁开眼的一瞬间便觉得周身酸软,眼皮沉重,每一口呼吸之间却干燥涩疼。薄薄的后背上猛地沁出汗津津一片,开了半扇的窗送进风来,却并没有醒脑,而是吹得她一颤。
不太对。安霁月强撑着随时断线的意识,伸手摸了摸额头。
片刻后,她平静而绝望地挣扎着翻出手机,在模糊的视线中将就给徐牧发了条消息。
【安导:发烧,请假。】
她一面打字,一面断断续续思考着:冷静冷静,新租的公寓没有药,半夜没有办法外卖,先请好半天假,睡到七点起来点一个体温计和退烧药,吃完后休息一上午再去上班。没问题,那么就需要定一个闹钟……
撑到这里,她唤了一声手机助手,呓语般地发出了定闹钟点指示,随即又昏睡过去。
昏睡后的下一秒,安霁月的眼前如走马灯一般闪过许许多多张脸。
防线随着她涣散的意识而崩溃,漫长分裂的白日重新在她的脑海里耀武扬威。
舒爽怡人的夏日晨风里,陆烨即使只穿了身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也那样脱俗好看。他立在车旁等她,她的小腿轻擦过清晨草尖颤颤巍巍的露珠。
清幽宁静的茶轩包厢里,她痛快淋漓地扬手,给了幼时慈爱的长辈一个忤逆的耳光,干脆而直接地止住荒唐流言。她对沉默慎言的梁思南说,她一定要帮他夺回梁氏集团。
欢畅明快的聚餐桌上,一句接一句调侃与祝福送到她耳边,藏了很久的心情忽然赤裸裸地示人,再无需躲在灯光幽暗的监视器后去压抑心中的波澜。
最后仍是那张雕刻般的脸。不同的是,他并不同以往那样毫无情绪地平静,而是剑眉紧蹙,墨色的眼眸中涌着急切,薄唇掀动,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可声音浑沉,像是在从水面上向水下人讲话。
安霁月努力地从深海里上浮,朝他伸出一只手来,抬一半的小臂却软绵绵地垂坠下去。
“霁月。”
幻影一般的陆烨忽然沉甸甸地真实了。他屈膝跪在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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