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毓娆关心司锦年,不只是玄月公主要她照顾他的情绪,更是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小哥哥。
殚精竭虑忙了一整日,才终于吃上一口热饭。
因明日还有军务在身,司锦年不敢酗酒,他想念司循躺在床上睡不着,借着月光又翻出那张合照,已经完全不记得从前发生过什么事了,但只要见到他,心还是会忍不住的偏过去。
海上的饭不知道合不合司循的胃口。
算着日子还要一个半月才能到苏黎世,司锦年担心他会晕船不吃不喝,又担心他病中发脾气惹恼方小姐,越想越心神不宁,猛的坐直,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不该让他走。
万一出了事,在船上岂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司锦年睫毛轻颤,不觉又湿了眼眶。
自己做了那么多推开他的事,就是希望他能忘掉这段感情,怎料直到被下蒙汗药前,他都无条件的信任自己。
天不佑我大沃,必将顺势灭亡。
近来黾东军野心膨胀,民意党顽强抵抗死伤无数,沃洲国政府夹缝中生存,被《租借条约》逼到绝路,已然没有了选择。
如果他孤身一人,或从军或出国,就算做个走狗叛徒,横竖都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可偏偏,他不仅有爱人还有亲人。
哪个也不想失去。
哪个也没能力保全。
想到今生今世没办法再见司循,司锦年五脏六腑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要是能跟着一起上船就好了,要是能跟司循一起走就好了,要是他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他抱着枕头哭了一遍又一遍,泪都要流干了,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