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工作:“我们的观测工作非常被动,也十分有限,您和凌澜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凌澜博士实在抽不开身,好在陆上校把您请来了。”
她说这番话是发自内心,没有半点夸张成分,陈泊秋明显也调整好了状态,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前面几句话上面,认真地和她了解进度,只有一个人在后面听爽了。
“目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监测植株的生长,以及对海龙翼造成的影响。主要是大部分的高精仪器和反应试剂在海龙翼上操作空间实在有限......”温艽艽一边说一边瞥着后面还在得意的陆宗停,笑了笑道,“这对陈博士来说应该不是问题,燃灰大陆比这操作空间差的时候太多了,您也能把感染防控监测工作完成得十分出色。”
陆宗停的脸一下就灰了,温艽艽满意地对陈泊秋道:“跟我来吧博士,咱们到植株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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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株生长的关键部位无法容纳太多的人,所以陆宗停只能留在外围处理其他工作,但眼角的余光总是尽量挂在陈泊秋身上€€€€海龙翼太高大了,上方的风场和气流是舰船上无法比拟的,正如温艽艽刚才跟陈泊秋汇报时所说,翼上环境给监测工作造成极大不便,陈泊秋拿着各种仪器在上面测量观测,人一会在东一会在西,像张纸片一样被风掀来掀去,陆宗停看得提心吊胆。
眼看着陈泊秋一心一意鼓捣着手里的仪器,似乎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于海龙翼的边缘,他正想用多维仪喊他小心些,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海龙翼上就没有他的影子了。
陆宗停眼前一黑,大脑却是空白的,第一时间他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出现的幻觉,但他没有在原地停留一秒,冲到船舷处就要翻身往下跳。
温艽艽大声朝他喊着什么,他仿佛听不到,耳朵里只有巨浪和狂风的声音,还有他失控到有些发狂的心跳和喘息。
他应该更谨慎些,他应该更谨慎些的。
他以为在实验室里的时候,他至少能够开始相信他,不会再伤害自己,甚至走向极端了。
原来他一路上那么配合自己,看起来那样平和温柔,终究还是在酝酿着这一步吗?
冰冷的海水往口鼻里灌,他并不是不会水的,可是第一时间他只觉得痛苦,好像忘记了怎么游泳,像个溺水者一样挣扎着,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嘶吼。
可他被人轻轻拉住了。
陆宗停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握着他的那只手轻柔却有力地收紧,陆宗停这才察觉到了触感和力道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