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笔直的大道尽头,挂着一轮橙色的模糊落日,它似乎是积聚了仅剩的力气,发出最后的光亮,染红了半边天空。
马车背着夕阳,在辇轴的吱呦吱呦声中,悠哉游哉地自西往东走。
逛了一天,两个人都乏了,坐在马车里都是一言不发的。
琇莹把几匹绸缎轮流搭在肩头,比了又比,似乎是在考量该做件什么衣裳好。
而她则望着车窗外稀稀拉拉的行人,想象着这些赶路的人是从哪儿来又往哪儿去,兀自发呆。
地上马车的影子越拉越长,与景让那匹马的影子交会到了一起。
她突然开口对窗下跟着马车的仆妇说:“去,把景护卫叫过来”。
仆妇听命小跑几步,跟了上去,叫住马上的景让说了几句话,景让回头望了一眼,勒住缰绳,掉转马头,来到了车窗旁。
一马一车并行而走,景让一拱手,问:“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景让,明日你得闲再教我射箭罢”,她把头稍稍探出车窗,笑盈盈地仰起脸来问景让。
“这…”景让目视前方,拿马鞭挠了挠头,迟疑了片刻才回:“明日不得空”。
“那后日呢?”
“后日也不得空”
“那何时得空?”她盯着景让的脸,问。
“恐怕…都不得空”,景让眨巴了几下眼睛,以拳抵唇,干咳两声,掩饰此刻的窘态。
“知道了”,她点了点头,把脑袋缩回车里,放下了帘子。
景让哪里怪怪的,往常他都是跟在马车一侧,今日却骑马走在了前头,对她也没了昨日的热情,有意疏远似的。
难道是…昨日午后的事还是被人知晓?胡思乱想之下,她在心里又默默地把他骂了千百遍。
他回府时,看到的就是满榻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一问才知道,她带着琇莹出去了。
“出去一整天了,还没回来?”他脱了狐裘大氅随手递给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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