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可颂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黄油可颂,撕开一半,分给展游。
面包被扯开的瞬间是无声的,像猫咪翻出肚皮那样,露出层层叠叠的白色内芯,柔软、毫无防备。
鼻尖被香甜的气味萦绕,展游有些恍惚,塞满嘴巴一口吞下,噎得眼圈发热。谢可颂见状,将另一半面包也放入展游手心。
安静中,他们默契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一小口,接着一小口,展游虚虚望着前方,撕下一块面包,送进嘴里。谢可颂坐在展游身边,靠近,再靠近,脑袋倚到展游肩上,正如从前一直做的那样。
时间在他们之间流淌着。
半个可颂,小小的,吃得漫长而艰难。展游还想往嘴里送,抓了个空,于是视线朝下望去。
他看见谢可颂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
谢可颂从卧室的床上醒来。
他赤着脚踩进毛绒拖鞋,随便披了条毯子,愣愣地从客卧走到厨房,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终于确定展游已经走了。
早晨,屋子里是金黄色的,阳光里闪烁着点点尘埃。
冰箱门上,甜甜圈模样的磁铁下夹着一张便签€€€€
垃圾我带下去丢掉了。面包很好吃。过两天听说要下雪,注意保暖。
是我不好,不要再落眼泪了。
*
两周后。
谢可颂正式复工前一天。
八点半的闹铃响起,洗漱,吃早饭,千篇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