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低低打断了他的话。
“你若是真的想瞒,便一开始便不会主动联系谢镜泊。”
樾为之神情一顿,抬起头,对上姜衍平静无波的目光。
“师兄若一直瞒着,这些事便会一直折磨着他……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养起来。”
樾为之眼眸微闪。
旁边传来细微的呛咳声,樾为之下意识偏过头,望向不远处昏睡的人。
旁边满头雪发的人被谢镜泊揽在怀里。
他整个人蜷缩在狐裘里,偏瘦的肩胛骨隔着素绢中衣凸起嶙峋的弧度,谢镜泊低下头一字一句不知在哄着什么,忽然伸出手轻轻捏住他的下颌,伸手轻轻抹去他昏睡间无意识咬住的下唇渗出的血珠。
€€€€即便失了神志,也能看出来极为难受。
樾为之手指一点点收紧,姜衍的声音放的极轻:“你也不想他这般难过……不是吗?”
马车内一片寂静,明夷蹲在燕纾身前,小心用手捂着自家师兄冰凉的手骨,所有人下意识屏息凝神,只剩下车轱辘转动发出的“骨碌”声。
樾为之沉默了几秒,终于低低开口:“燕纾确实曾经篡改了一部分你们的记忆……为此心神重伤,昏迷了月余。”
“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对这些向来讳莫如深,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姜衍怔了怔,神情间闪过一丝失落,下一秒却听樾为之的声音再次传来。
“但有一次他梦中呓语时我仿佛听到……他一直在对他师父,说‘对不起’。”
谢镜泊指尖颤了一下,他终于抬起眼,却看樾为之并没有看他,而是依旧怔怔地望着他怀里昏睡的燕纾。
“这么多年,我看着小纾身上的伤逐渐好转,从最初整日整日的不发一语,到如今笑盈盈地与旁人插科打诨,恍若不在意任何事。”
“好似……已经全然无恙了。”
樾为之深吸一口气,唇边逐渐流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我能从你们如今的神色看出来,这仿佛就是燕纾从前一直以来的模样,仿佛他一直便该是这般对万事都无所谓、笑意盈然的模样。”
“但我是在悬崖下被燕纾捡到,我没见过他从前是何种风姿……他在我记忆里却从来都是悬崖底一坐便能枯守一日的人。”
形容枯槁,混沌无光。
这个词当初用来形容燕纾,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燕纾从来那般讨厌自己白发,那般厌恶……孱弱的自己。
若不是当初樾为之也重伤濒死,借此利用燕纾的良善,逼着他吃药、努力好转,怕是燕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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