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他不该对我这么好,可他对我好,能是错吗?我若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无力选择,只能听之任之,全盘接受……”
即便喝醉了酒,他却依然看得通透。
廖忱坐在玉床之上,手指紧攥,殷蚀轻轻低下头,用鬼面碰了碰他的额头,颜惊玉已经闭上了眼睛,酒气熏得他脸和脖子皆是一片通红,但嘴唇紧抿,眉心紧蹙,仿佛依旧有无尽的委屈未能宣泄。
直到被轻轻放在床上,也仍然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习惯了内化所有的不快,可此刻酒醉之后的身体却已经不再由他掌控。
眼角溢出的泪珠染湿了长发,很快将枕头也染的湿漉漉的,他蜷起身体,细白的手指克制地收缩着,躯干呈现出不自然的僵硬状态。
“你说的太多了。”
廖忱来到床前,听到殷蚀开口:“是你说的太多了。”
两人安静了一阵,殷蚀身上一缕神识重新回到廖忱的身体,殷蚀缓缓站直,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出去。
廖忱在床边坐下,取出帕子擦着他湿漉漉的面颊,神色晦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