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微滞,转身,与那双冷水洗过似的黑眸相对。
看了眼大堂外的人,都还在等着,时不时地向她这个方向看来。
只不过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挡住了所有探究的视线。
“好些了吗?”
裴远之轻拍着,不经意地问,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眼表盘时间,“还是说送你去医院?”
低低的声线似冰镇后的烈酒,清冽醇厚,撩动着敏感的耳廓。
“孕吐是正常的孕期反应,去了医院也没用,反而瞎折腾一顿。”
季舒楹闷声道,字字句句都是无声的控诉。
“请假休息?”
裴远之手中的动作没停,节奏却愈发低缓。
“之前已经请过好几次了。”季舒楹再度喝一口水,吐出一口浊气。
很奇妙的,在那种富有节奏而又轻柔的轻拍下,她胃部的翻涌逐渐止住了。
像是揉皱的纸张,被手指温柔的力度一寸寸抚平,回归到最
初的平整与洁净,烦躁一扫而空。
季舒楹舒服得指尖微蜷,头皮微热,又忍住喟叹的冲动。
“你们律所历来习惯把实习生当牛马?”
季舒楹胸口刚舒坦一些,听到裴远之的这句话,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前不久还有人说君德招的实习生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又说君德苛待实习生。
怎么不想想,她现在这么难受的罪魁祸首是谁?
裴远之垂眼,居高临下的姿态,连她这样的小动作都尽数收入眼底。
说来也怪,连翻白眼这样的动作,她做来也显得娇矜漂亮,一点也不世俗。
像一只繁复华丽的花瓶,哪怕插上最烂俗的花,也依然赏心悦目。
季舒楹精神好了一些,想了想,说:“我约了这周天的手术。”
那只轻拍着她脊背的手顿了顿,而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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