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社会责任感,惩治不了恶人,至少也能让他夜里睡觉的时候不那么安稳。他把汤金凤坠楼现场的照片一张一张码开,排列摆在薛锐面前,接待室不大的桌子,几乎铺满。这些会随着档案被移交保存的照片,从各个角度记录了尸体的状态,破碎的、直白的、粗暴的,死亡现场。
跳楼的是应该被薛锐称之为母亲的人。
照片里那条紫色的绸缎裙子肮脏破损,深褐色的血液把端庄大气的颜色染得斑驳,一只完整的灰败的手上,指甲染着珠光色的指甲油。
薛锐没有出声,他像是在思考,却又不可抑制地走神,恍惚间他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摆满了医疗设备的屋子里,机器运转的低频噪音小声地吵着,床铺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她的手伸在被子外面吗,指甲是淡淡的粉色么?
他有些分不清,记忆里的母亲的脸,是遗照上面的样子还是她躺在黑色棺木里的样子。
如果她知道这个女人死了,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薛锐想象不出来,太久了,他已经……失去那个最爱他的人,很久很久了。
“对于你继母的死亡,你还有其他想要问的吗?”
“没有。”薛锐说。
警察局外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人带着三脚架在这里直播,当地的电视台和新闻记者拿着话筒焦急地等在门口,也有单纯凑热闹的人吃了晚饭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来看现场表演。
声音更是嘈杂,薛锐还没出来,为了留住直播间的观众,很多主播直接在等待的时间里开始整活,舞蹈主播外放DJ神曲,摇花手的和擦边的群魔乱舞着;闲聊类型的已经连线了几波粉丝,主观臆想着讨论启辰的未来走势;没有才艺的就夹杂着方言用带有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对着镜头连编带猜地传播着关于薛家的八手谣言。背景里更是有进进出出的警车鸣笛。
有人信誓旦旦说薛家老大和继母之间是有违道德的那种关系,有人把阴谋指向商业暗杀,有人相信风水玄学认为是启辰大厦冲撞了守值太岁,突然插话进来的路人问这里最近的厕所在哪儿,不一会儿又吵起来了,谁碰了谁的胳膊肘,谁占了谁的好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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