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冷的麻雀在窗沿上鸣了两下,被褥摩擦的扑簌声随之响起,惊落了檐上的半片积雪。
伴着从嗓子眼里闷出来的一声轻哼,姑娘猛地睁开眸子,脸上泛起了醒目的潮。红。
沈知书默然片刻,从榻上起身,出门净了手。
她已然不指望着能喝上热汤了,随意向客栈要了几个馒头垫巴了两口。
待她回屋时,姑娘刚穿好衣服,撑着床柱站起来,犹犹豫豫想开口。
沈知书言简意赅:“讲。”
姑娘吸了一口气,淡声问:“能否送我回府?”
沈知书摇摇头:“我替你叫马车。”
姑娘仍旧执着道:“能否送我回府?”
“我适才便想问了。”沈知书不急着应下,而是轻轻巧巧在屋子正中四方桌旁的木凳上坐下来,冲姑娘抬了一下头。
她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能一眼认出围着口巾的我?又为何会中媚药?”
姑娘咬着唇,半天不答言。她顿了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捞过衣架上袄子穿起来,大约因着使不上劲,扣着扣子的手微微发着颤。
沈知书坐在凳子上,撑着脑袋看了会儿,叹了口气,站起身,踱步到衣架旁。
“不愿说便不说罢,遇着这事儿,有难言之隐也是人之常情。”她微微低下头,十指翩跹,慢条斯理地帮着姑娘把最后两颗扣子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