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减成这样的,被他点破了还非不承认。
回想当时,他只是反复地说她饮食障碍,应该去看看心理。她走出诊室之后,很有可能选择不去付费做检查,而是预约下个月才能看上的心理医生,然后努力吃东西,让自己快乐起来,血糖估计会飙到一个更恐怖的数字,最后会怎么样?她不知道。
双方只是口头交流,事情过去之后很难再说清楚,但她觉得单峰的措辞对她是有误导的,此刻忽然有种沉冤得雪的感觉,转念又觉得有点傻,竟然试图用自己的病来证明别人错了。
所幸命运眷顾,她当时验了血,还选了一家距离医院门口不足五十米的小店吃饭,及时进了抢救室,用上药,感觉好起来,人生又有了希望。
虽然,她也在许多篇笔记里看到许多人在说,这病得上了就得终身治疗,有的吃药,有的打针,却还是心存侥幸地想,我才二十二,身体一向健康,我跟那些人不一样,应该只是急性发作,暂时的血糖高,治好了就没事了。
与此同时,病床后面的角落里,凌捷坐在一张二十块钱买来的露营椅上,也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反复搜索着同样的关键词,糖尿病,酮症酸中毒,一条条链接点下来,对比着凌田的检查单,看得半懂不懂。
夜渐渐深了,医院其他部分安静下来,急诊部反倒比白天更热闹,抢救室里整夜不关灯,光明大放,简直像个闹哄哄的大菜场。
先来个跳楼的,一通心肺复苏之后转去了手术室。又来了个浑身紫色的,说是血氧饱和度已经低到 50%,直接上了呼吸机。而后来了三个争风吃醋打架的,其中一个还躺在推床上吱哇乱叫着缝针,另两个倒已经和好,站在外面亲上了。
凌田累了,时而迷糊过去睡一会儿,忽地被吵醒,看会儿热闹,又迷糊过去。
凌捷也差不多,被吵醒了,就开笔电工作一会儿,等静下来,再蒙上毯子闭目休息。护士仍旧每隔一小时过来测血糖,她露头听个结果,继续在手机上做着记录。
两人就这样怀着各自不同的忧虑和侥幸,挨着在医院的第一夜。
这一天,辛勤是 24 小时的班,中午被导师一个电话叫出去,从门诊到急诊地跑了一趟腿,下午赶回病房,一直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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