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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上首处坐着一穿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诏狱中幽沉抖动的火把,更将那身官服映得殷红如血。
“叫什么?”
“云湘。”
“多大了?”
“二十二。”
“是做什么营生的?”
云湘滞了片刻,才小声说:“在吟春楼谋生。”
千户抬头,冷眼瞥她一眼,在记录口供的案纸上落下两个字:女支-女。
“大人,”还未及千户发问,云湘却等不及问到,“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会被关起来吗?我外头还有孩子,孩子太小,离不了人……”
千户微蹙了眉,脸色冷鸷:“让你说话了么?”
左右看押犯人的缇骑瞧着千户脸色,其中一人扬起手,狠狠掌了云湘的嘴。
皮肉相击的一声脆音,云湘被打的偏过头去。她气息起伏,用力咬住下唇,喉咙酸涩想哭。
这并不是因为,她挨了打受不住疼。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若真的被关起来了,孩子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