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布大伞,踏着乱琼碎玉,背着北风一步步地来了。他轻裘缓带,头戴一顶玉冠,显出几分清冷矜贵。
许平玩笑道:“村头老传说咱们明府是天上星辰托生的,如今我看了,也要相信几分。明府平日里也该多穿穿,好叫这些人知道你的风度。”
洛北轻轻一笑:“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嘛。咱们鸣沙是个穷县,人口中大部分人都是农民,我一个县令,一天天地打扮得金尊玉贵,像个庙里神像似的,还能听到下头什么实话?知道什么民情?”
吴钩听他说完,又笑道:“明府,咱们今天已经封了笔,你怎么又把公事拿出来谈了?这一句话,就该罚酒。”
洛北笑了笑,也不和他们推拒,就把那一杯酒喝了:“吴主簿是有事儿要说?”
“我这心思是瞒不过公子的。”吴钩盘了盘手中的酒杯:“其实是有个客人从长安来了,今天早上才到,公子不妨猜猜是谁来了?”
洛北拿手指斜斜地点了点他:“吴主簿这是来考我了。”他把水晶杯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摆出这么大的摆场,又和你吴主簿有往来......是伷先来了?不对,我让他照看太子,如今长安事态复杂,他是不能抽身的。”
他往外头望了望,雪渐渐地积了起来,约有一尺多厚,压得已干枯的荷花池和池边的芦苇都低下头去:“我知道了,是王翰吧?”
“公子爷真是神了。”吴钩拊掌大笑,高声喊了句:“王公子,你听到了吗?”
王翰一身蓑衣斗笠,打扮得像个隐士渔翁一般,来到了亭中。他脱下衣裳,露出里头穿的一身织锦满绣的长袍。他笑着掸去斗笠和蓑衣上的白雪:“早知道洛公子轻裘缓带,我就不穿这一身了,一衬之下,倒把我自己衬得俗气了。”
洛北不由得笑了:“王公子不在长安的吏部做事,怎么到我这鸣沙来做客了?来之前也不和我说一声?”他站起身,介绍吴钩与许平道:“吴钩吴主簿,许平许都头,都是我的得意下属。”
“吏部的差事无趣得很,月前我和上司起了几句冲突,一气之下就弃官不做了。”王翰与两人各自见了礼,坐到桌边,“我离了长安,本打算就回家去过我香车名酒的日子。是路上临时起意要来看你,有意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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